fakec

I'm only sober when I'm hungover

【臣隆】Forever Young

带私货,纹身不一定对,请臆想


川村壱马一直认为自己对于登坂广臣的了解会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深入,可某些时候这种想法反而让人进退两难,虽然只有一瞬,但那一刻的忐忑却长久难以忘怀。

大概是了解一个人所需要的时长和过程,都太过于复杂了。

即使后来印象变得模糊,他也总能记得那一个仿佛定格的画面,说起来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登坂广臣从背包里掏出一盒润喉糖而已。


当时他们正准备彩排,在后台相互虎烂,照例是些可有可无的内容,无非是哪次酒局谁喝过了,又或者接下来谁要买单包场等等,登坂广臣站在对面,刚化完妆,整个人在闪烁的灯光下显得暧昧而快乐。

这种氛围刚刚好,周围的同事们三三两两,偶尔发出聒噪的吵闹声,打发着上场前的片刻欢愉。

 

今市隆二是过了一阵才出现的,他的面孔好像变的更加消瘦,配上新打理的发色,有种异样的漂亮,灯光突然忽明忽暗,暗黄混合着青色打在身上,他像是只留下一枚剪影,下一秒就要被吞噬掉似的。

几秒钟之后电路恢复好,今市隆二一路走过和周围人粗略的打着招呼,来到他们身边时只是点了点头。

川村壱马跟着鞠躬,直起身,发现登坂广臣似乎没有任何表示,今市隆二看来对此也毫不介意,只是翻出座位底下的手提包,也并不留心周围环境中的任何交谈与声响。

陆续有其他同事加入到谈话中,期间谁说了个时兴的段子,男人们笑成一团。

川村壱马一直在因为身侧的今市隆二分神,说来有些奇怪,他们并不相熟,彼此也没有想要增进了解的意思,但每次只要对方出现的场合,他总是不自觉的陷入一种焦灼却令人着迷的氛围里,男人在他的余光中皱起眉头,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糖盒,看起来有些懊恼的摇晃了几下,才发现已经空了。

工作人员的对讲机传来沙沙声,在烦躁的缝隙间,今市隆二大概叹了口气,非常微弱,仿佛此刻环境中他漠不关心的态度。

公司俗气的大联欢节目正要开始,AKIRA和几个前辈也凑过来,而登坂广臣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离开了人群。

 

周围有人在拍照,前辈仍旧不时插科打诨,环境泛滥着和平的无趣,登坂广臣从自己的提包里翻出了一个盒子,走过去顺势塞给了今市隆二。

他们的手指甚至都没有碰触。

彼此的视线也没有交汇。

登坂广臣一副下一秒就准备离开的样子,好像不情愿的问,“你的吃完了?”

今市隆二抬头,“应该是带错了。”接着他又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包装盒,半真半假的回过去,“你不是讨厌这个味道。”

另个男人终于看了他一眼,他们的眼神在闪光灯和混乱的言语中只保留了刹那,就很快被冲散了。

“我还有一盒,你拿着吧。”

今市隆二听话的打开包装,孩子气的往嘴里扔了一颗,露出他令人熟悉的笑容,摆摆手走向相反的方向。

 

也许这个盒子将永远躺在他们其中一个的提包里,和其他心底的废物共同被尘封上锁,但人们知道,其实并没有什么永远。

川村壱马收回目光,回神的时候,前面的AKIRA冲他眨了眨眼睛。

他后来试图在超市里买到同样的牌子,才发现怎么也想不起名字来了。


相比这种懵懂的好奇,山下健二郎就显得耐心许多。

多年来垂钓的经验与历练,让他对于某段关系的前进表现出异于常人的等待,当然前提是如果“某段关系”可以称之为实的话。


他记得登坂广臣有几处纹身,这些年来慢慢增加,随时年龄的生长他们对于身体的态度也变得越发诚实,化妆师会开始使用新款美妆产品,来遮住眼角逐渐出现的鱼尾纹,他想这算好事,就像那些阶段性的图腾,或许是登坂某种发泄感情的渠道而已。

今市隆二则变幻成了一只坚守黄金的火龙,在平滑的躯体外面,用耀眼的装饰为自己铸就了一座带着伤痕的坚固城堡。

这真有意思,山下健二郎偶尔会想,如同钓到两只截然不同的鱼,但它们都拼了命的挣脱钓饵,相互拍打着身体,在水面之上受尽疼痛,然后想重新回到水底的最深处,但能怎么办呢,该流的血也都已经洒落到冰层上了。

 

登坂广臣新的一处纹身在后颈处,低头就可以窥见,山下开始并没在意,只是某次换衣服的时候瞥见黑色字体上明显的红肿。

“不要紧吧?”他问,对上登坂困惑的眼神,就又伸手指了指脖子后面。

“啊,没关系,刚做完都会这样,过一阵子就好了。”对方回的轻松。

后来大概是服装布料摩擦的有些过敏,红肿看来更严重了一点。

表演下一轮开场前山下回到休息室,其他人都不在,只有登坂趴在沙发上,看来像是睡着了,今市隆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两人之间什么物件都没有,但在开间里显得讽刺而遥远。

山下站在门口,四周也没什么工作人员,只有舞台调试隐约的歌声飘过来,他明明可以推门而入,可却停住了,强究原因,也是人类那点窥探的欲望作祟。

 

今市隆二盯着那一串崭新出现在登坂皮肤上的文字,表情并不明显,也许只是长久的愣神,突然间舞台的音响发出一阵巨大的噪音,他如梦初醒的吓了一跳,然后视线重新回到登坂的身上。

他轻轻的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小心翼翼的。

虽然不合时宜,但山下健二郎觉得这声呼唤非常动听。

今市又接着喊了一声,看对方似乎还在熟睡,才慢慢把手放到了那一串文字上面。

他的手指一向漂亮,戒指嵌在上头如同加冕的王冠,金色和红色融合着他们新鲜的皮肤,随着今市的手指流淌出一道绮丽的纹路。

如果可以定义,这应该才是他最出色的一个纹身。

今市的手指如同他刚刚叫出的名字,带着点蠢蠢欲动和意外的挑衅,手掌抚摸着那段文字,直到前台下一首歌响起来的时候,才放开。

 

然而登坂广臣抓住了他的手腕。

 

今市隆二低下头,登坂广臣也没有抬起,对视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也许是什么有毒的诅咒,登坂的手指顺着手腕一点点的向上爬,直到两只大小,形状,以及骨节都完全不同的手交织在一起,才停住。

“你的手有点凉。”登坂嘟囔着,“但是很舒服。”

今市隆二用力咬了下嘴唇,“我昨天听了这首歌。”他忽然说。

登坂用拇指摩挲着他的关节,“你知道我最喜欢哪句歌词吗?”

今市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山下站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才去敲门,他以为不会有比钓鱼更让人上瘾的快感,不过现在看来,还可以有待商榷。

 

后来今市隆二去他家的时候吵着要学做家具,不出意外的划伤了手,山下健二郎给他包扎好,告别的时候说,“你的手好像有点凉。”

今市怔了一会儿,听着像在撒娇,“没办法,因为我一个人嘛。”

这看来是个毫无关系的回复,但山下却望着他,然后只得叹了一口气。

山下回去找来了那首歌听,觉得有些好笑,因为成年人已经学会不再随便承诺永远了。

当他再次瞥到登坂广臣的后颈,红肿已经消退,黑色的字体在皮肤上显得光彩熠熠。 

 

事实上,基本每次先看到新纹身的人是岩田刚典。

 

他暂奉工作第一位,但架不住登坂广臣一张张的发图,只能信誓旦旦的真心称赞了几次。

登坂曾经说,“发给你就没什么负担。”

岩田刚典并没深究其中的含义,他只是想也许有人比自己对这些照片更感兴趣,但不重要。成员之间的交际,喜欢也罢,生疏也好,对他似乎影响不大,喜欢黄金么,还是中意钻石,某种程度上还是更期待新剧的口碑与观看的指数。

永垂不朽真的很难,就像登坂发的照片只是插曲。

 

某次拍摄的转场,他在手机上滑到今市隆二的访问,新造型挺好看,这几年人们越发喜欢称赞他的外貌,主持人还提到了成员,说到登坂广臣时今市揉了揉眼睛,似乎要缓解隐形眼镜带来的不适感,都是些官方的回答,只在谈到新曲的部分看起来高兴了一些。

岩田觉得无聊,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这场访谈,他点开与今市的对话框,转发了一张照片过去,接着就听到工作人员招呼下一轮拍摄开始了。

一直到工作完毕,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这种单方面的交流后来又发生过几次,他擅自把登坂发的图转过去,期望某一次能得到回应,算是暗搓搓的乐趣吗,也难以自我说服,每次见面的时候彼此都没有提起过,有次他忍不住跑去问,今市只是淡淡的回答,“啊,我以为你发错了。”

多么不可救药的敷衍。

 

岩田认为生活还是需要一些波澜的,虽然不一定都是快乐的结尾。

“我把你新发照片传给其他人了。”某次喝酒的时候他说,对面的登坂盯眯起眼睛,神色迷离,或许是酒精的缘故,看起来格外真诚。

“还有些别的,一起出去玩儿的之类啊,但对方都没有回复。”岩田顿了顿,“其实你也可以自己发给他。”

登坂广臣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有些对对话框在你的手机里大概已经快要发霉了。”

登坂不置可否,“我说发给你比较轻松。”

“朋友之间是很轻松的,但有些关系则不是。”

登坂长时间的沉默,随后又倒了一杯酒。

“没有什么关系,也许你只是发错了。”他终于回答。

 

岩田刚典如鲠在喉,他想,真是可怜又可笑。

 

当晚他们喝的烂醉,回家的路上下起雪来,岩田撑着最后一丝清醒问,“要不要叫人来接你?”

登坂广臣也许非常轻的吐出个名字,他还没有听清,就被雪花淹没了。

 

这场雪下了很久,下的连白色也让人觉得晃眼。

 

隔天山下健二郎和岩田刚典在休息室面对面经过,看到他宿醉的面孔,难得没有调侃,只是长久的凝视,即使对方的背影已经越来越小。

NAOKI躺在旁边的瑜伽垫上,看了看他们,又闭上了眼睛。

他决定增加一些拉伸的时间,毕竟天气很冷,而且十周年已经过去了。

 

十五周年的时候公司决定举办event,意料之中,策划的团队换了一波人,但总是愿意提提情怀,忘了是哪个前辈说,讲起情怀的时候,你们已经上了岁数,看来是真理。

NAOTO说不如等到二十年的办个大的,忘了是谁吐槽,二十可是个很微妙的数字,不知道能否熬到那一天,但好像也没有人认真的反驳。


收到Event策划时他们各自身处不同的地方,山下健二郎刚刚从德州的渔船里上岸,而今市隆二则被困在纽约的暴雪中。

他提前飞去洛杉矶的计划失败了,只能看着窗外的雪片发呆。

听说登坂广臣也在美国,但唯一能确认的渠道,竟然也只是岩田刚典断断续续的信息罢了。

可是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是很重要。

纽约的暴雪持续了很多天,外面刺骨的寒冷,让他的嗓子难受。

 

策划里面有套非常标准而无聊的“二十问”之类,工作人员说反正你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提前录好,真实,务必要真实,这才是回馈粉丝最正确的方法。

耿直如今市,也觉得过于直白了。

他打开邮件,逐行阅读题目,平淡而愚蠢,直到最后一个,他盯着电脑,看着画面和窗外的凛冽逐渐融为一体。

几个月之后他们在巨蛋开了场演唱会,中间的环节大屏幕如约而至,上播放着那些问题和他们每个人的回答。

直到最后一个。

 

硕大的文字出现在屏幕上:如果有张逃离末日的船票,要给到谁呢。

人们理解并渴求这种东西,经济发展的萧条,健康体系的间断性崩溃,已经改变的娱乐格局等等,这种问题聊以慰藉,毕竟来到这里的人也只是想要些暂时的快乐。

屏幕上播放着他们的vtr,NAOTO选了刚宣布婚讯的妻子,岩田给了母亲,ELLY则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女儿的名字。

今市隆二和登坂广臣被排在最后两个,工作人员说因为这两位的答案很有趣,所以放到一起了。

也许是故意的,也许不是,但今市现在都知道,这些并不重要。

他看到自己和登坂的脸孔出现在屏幕上,左右分开,像他们日常的站位,从分辨率不高的画面看去,背景都是窗外白茫茫的积雪,看来《纽约·纽约》向来不是什么完美的结局。

他们用一贯的声音读出了这个题目,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屏幕前的岩田刚典与山下健二郎也没有出声。

 

“今市隆二。”

“登坂广臣。”

直到他们说出彼此的名字。

 

会场内瞬间安静了,接着爆发出呼喊声。

在混乱里今市隆二看到自己继续说,“为什么呢?大概有人会问,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念完问题之后,这个名字就出现了。” 

屏幕里的登坂则是笑了笑,一派轻松的模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希望他一个人也可以继续生活的很好。”

 

今市隆二想这些并不能相信。

 

如同之前被塞到怀里的润喉糖,被抓住又放开的手腕,被覆盖又穿透的声音,以及被捡起又放下的灵魂,就像他说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在那些转瞬即逝的呼声里,岩田刚典和山下健二郎露出了无奈又疲惫的笑容。

 

今市隆二意识到,原来已经又过了五年。

 

活动结束后他跑到自己的保姆车上,没打招呼,这行为感觉没什么出息,大概再过一会儿NAOTO的电话就会追过来,但随便吧,他想。

 

后来有人拉开了车门。

 

看清来人之后,他本能的伸出手抗拒。

两个人用有些搞笑的姿势在一辆保姆车上内外对峙。

奇怪的是他们都不明所以,大概与生俱来就携带着这种抗拒又拉扯对方的本能。

直到登坂广臣说,“没想到你会是这个答案。”

今市隆二继续沉默,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下来,“彼此彼此。”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体育馆里专门的停车场很空旷,远处的霓虹覆盖着白炽灯的光晕,围绕在车外登坂的身边,显得疏离,但好像又有些温度。

今市仍旧无法确定。

“你总有很多选择。”他放下手,有些懊恼的弹回到座位,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

登坂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从来都不屑于交流,好像只有默契的折磨才是体现彼此与旁人不同的唯一方式,这些年来他们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放任它在手掌中变得越发腐烂。

 

登坂广臣带着寒气与体温坐到了他的身旁,车窗前EXIT的红色标志不停的闪烁,红色的剪影落到他们的脸上,照耀出皮肤的细纹。

 

今市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声,他想NAOTO果然要来抓人了,等滑开页面,却显示登坂广臣投递了一条新消息。

他转头看着另一个男人的面孔,这么多年突然觉得很是难得。

登坂广臣覆盖住他的手掌,抚摸着食指,两只手重叠着打开屏幕,他轻声说,“我终于给你发了一张照片。”

 

NAOTO在后台干着急,打电话也没有接通,他抓住山下健二郎就开始念叨,然而山下的脑海中却记起了那首曲子,今市隆二曾经对他说过,“我们喜欢的大概不会是同一句歌词。”

虽然他们一直唱着同一样的歌。

We're getting in tune

The music's played by the mad man

 

 


Fin.


评论(2)

热度(161)

  1. 共1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